三十四、相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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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更過後,但見有兩個人進來黃武的屋子。黃文認得,正是黃風和康隆昌。進屋後,黃風道:“武兒,沒有任何發現。”黃武道:“聽孟欣口氣,黃文似乎把金菊給了她。但她一直不肯說藏在哪裏,到死都不肯說。她肯定藏在某個隱秘的角落,她心裏只有黃文。”黃風道:“看樣子她今天湊在文兒耳邊說的幾句是告訴文兒金菊藏在哪裏。既然這樣,我們就監視文兒,就能找到金菊。”黃武道:“隆昌,這個重任就交給你。全天候監視黃文,如有任何異動,立即稟報。”康隆昌應聲即出屋子離開了。
待康隆昌走後,黃武道:“爹,你不會怪我對弟弟這麽狠吧?”黃風道:“無毒不丈夫!凡是阻擋我們成大事的人,都得死!武兒,你也不會怪爹對孟欣這麽狠吧?”黃武道:“心裏沒有我的女人,留著也沒用。更何況,她也是阻擋我們成大事的人。”說完,二人都哈哈大笑起來。二人又瞎猜孟欣把金菊藏在哪裏,過了一陣黃風才離開。
黃文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去臭罵黃武一番,卻見黃武居然空手出門,屋裏的燈都還亮著。他好奇心起,偷偷進來黃武的屋子。但見屋子裏設置簡單,寶刀掛在墻上,一幅老虎的畫掛在非常顯眼的位置。黃文環顧四周,沒有發現任何異常。正躊躇間,卻聽到輕微的腳步聲靠近屋子。他本以為是黃武回來,但聽聞腳步聲較重,而且是兩個人的腳步聲,隨即斷定不是黃武。轉念一想,心中已有一計。
黃文道:“爹,今天我扮作弟弟的模樣,好像被那幫乞丐識穿是我假扮的。”然後,他又裝作一個蒼老的聲音道:“武兒,不打緊。他們最多是懷疑,無法肯定就是你假扮的。再說,我們就是要搞暈那幫叫花子。”黃文又恢覆自己的聲音道:“搞暈叫花子容易,可要從嘉興大喇嘛那裏奪回金菊可不是件容易的事。”然後,黃文又變作蒼老的聲音道:“這個從長計議。你我父子二人聯手,定能打敗那大喇嘛。只是我們要先打聽金菊被他藏在哪裏。”
過了一陣,黃文見外面的二人還不走,便扮作蒼老的聲音道:“武兒,我好像聽到外面有什麽動靜。”黃文恢覆自己的聲音道:“爹,孩兒倒沒聽到什麽。”然後,蒼老的聲音道:“你還是出去看看,不可走漏風聲。”黃文“嘩”的一聲拔出寶刀,道:“孩兒這就出去看看。”而正在此時,黃文已聽到那兩個人輕微挪動腳步的聲音。蒼老的聲音道:“天底下有幾人敢來偷聽你刀神的談話?把刀放進去,早點休息吧。”黃文還刀入鞘,聽到二人的腳步聲已消失在遠處,自己也悄悄出了屋子。
黃文出燕王府,循路來到樓上樓客棧。他從後門而入,見有一個清潔工正在打掃衛生,遂悄悄在背後將其擊暈,然後拖到偏僻處換作他的衣服。再把臉弄臟,拿起掃帚,提著一個垃圾簍,儼然就是一個清潔工。接著,一邊裝作打掃衛生,一邊逐間查探嘉興的房間。
一路打探上來,有喝醉酒在吵鬧的,有男女在偷歡的,也有呼呼大睡的。來到三樓的角落處那間房門口,聽到裏面傳來一個聲音:“國師,如此兵分兩路可好?”黃文大驚:這是大哥的聲音麽?接著,果然是嘉興的聲音:“黃將軍此計可行。宋軍腹背受敵,大唐和大蜀便可瓜分其錦繡江山。”黃武道:“那趙匡胤背信棄義篡了其兄長的江山,我們取而代之有何不可?”說完,兩人都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。
黃文知道二人內力深厚,不便在門外久徘徊,慢慢掃地離開。他已知道他們的陰謀詭計,原來是要唐蜀聯手對付宋國。黃文出客棧,選一個黃武回府必經之路候著。
大概一個時辰左右,黃武果然出現在路上。見他躊躇滿志,十分得意的行走。待他走近,黃文躍出來,攔住去路,道:“大哥,你去了哪裏?”黃武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黃文,但他不動聲色道:“弟弟,你怎麽會在這裏?”黃文道:“你去見嘉興幹嘛?”黃武道:“哼,為什麽要告訴你?”黃文道:“你不告訴我,我怎麽讓岳父投靠燕王?”
黃武一聽,頓時高興起來,道:“林大將軍投靠燕王無疑是最明智的決定。你能確保可行嗎?”黃文道:“岳父向來喜歡我,只要我提出對大唐有利的建議,他都會支持我。再說,燕王是未來的主子,投靠未來的主子有何不可?”黃武一聽,喜道:“這樣最好。不然,我們自家人相殘,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。”黃文道:“那你說說接下來的計劃吧。”
黃武道:“我們何不找個地方好好坐下來喝一杯,再詳談?”黃文道:“此處無人,但說無妨。我還要趕回去向岳父稟報。”黃武道:“弟弟,實不相瞞,我和嘉興大喇嘛商量的,正是大唐和大蜀聯手,進軍宋國。趁趙匡胤這個皇帝的屁股還沒有坐熱,就要拉他下馬。”黃文道:“西蜀無為,我大唐又崇文輕武,我看聯手都難以是宋國的對手。”黃武道:“我大唐唯一能打的,就是你岳父。所以,他就是燕王出征的前鋒。到時候攻城略地,燕王建下蓋世之功,他日登上寶座自是情理之中的事。”
黃文聽他如此一講,明白李宏冀是要借林仁肇建功立業。
黃文繼續問道:“那你和嘉興商量好具體的進攻線路沒有?”黃武道:“這個簡單,我大軍出江州,蜀軍出襄城,沿長江進軍,會合於楚西。然後再圖中原。”黃文略一思索,隨即明白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,說到底目的還是寶藏。黃文道:“你拿到金菊沒有?”黃文道:“沒有!”突然意識到黃文已察覺他的意圖,道:“弟弟,金菊暫且不談。等奪了宋國與蜀國平分天下後再說。”黃文道:“可這樣一來,襄城就肯定屬於西蜀的。寶藏就在西蜀的範圍。”黃武道:“現在不是討論寶藏的時候。”黃文道:“以你和爹的謀略,肯定不會如此罷手。那麽,肯定還有陰謀滅西蜀,一統天下更是指日可待!”黃武道:“弟弟,你要知道,黃家的天下也是你的天下。”黃文道:“我不要天下,我只要欣妹還活著,好好的活著!”黃武道:“可人死不能覆生,你要面對現實。”黃文怒道:“現實就是,你和爹權欲利欲熏心,連自己最親的人都不放過,包括我!”黃武道:“弟弟,看來我們之間的誤會不淺!現在不說這個,你先回去等我的消息,到時候一切安排妥當,請你岳父到燕王府商議。”黃文不語,轉身離開。
黃文突然不知道該去哪裏。回大將軍府吧,但他現在心裏想的是孟欣。想到孟欣,心就劇痛。本以為會和自己過一輩子的人,卻嫁作自己的嫂子。本以為可以慢慢將之忘懷,卻又突然生離死別。孟欣最後還是顧著自己,黃文知道,孟欣也從來沒有忘記過自己。只不過,她有太多的不由自主。她最後保全對黃文的情義,更令黃文終身難忘。
黃文還是回大將軍府。所有的燈已息,唯獨有一間房的燈還留著。黃文知道那是林秀珍的閨房。他輕輕走近,透過窗戶,看見林秀珍眉頭緊蹙,正在看書。突然,她又放下書,擡頭望著屋頂,長長的嘆出一口氣,喃喃自語道:“青青子衿,悠悠我心。縱我不往,子寧不嗣音?青青子佩,悠悠我思。縱我不往,子寧不來?挑兮達兮,在城闕兮。一日不見,如三月兮!”
黃文曾見李素芳在自己的畫像旁書下這首詩,如今聽林秀珍輕輕吟出來,更被觸動心靈深處,不禁輕聲叫道:“秀珍!”林秀珍聽音,立即望向窗外,看見黃文的臉就依在窗邊,不禁立即奔過來,道:“文哥,你終於回來啦!”黃文直接翻窗進去,摟林秀珍在懷裏,道:“秀珍,我們不管什麽日子,明天就完婚吧!”林秀珍道:“文哥,我都聽你的!”黃文看著林秀珍含淚的臉龐,生怕又再失去。
對視良久,二人才坐下,黃文道:“一日不見,如三月兮。那陰陽相隔,又當如何?”林秀珍道:“文哥,你怎麽說這麽喪氣的話?我們不是好好的嗎?”黃文道:“秀珍,你記不記得我之前給你說過我要找的人?”林秀珍看著快要哭起來的黃文,點了點頭,問道:“文哥,你找到了?”黃文道:“是找到了,可陰陽相隔!”說完,不禁淚流滿面。林秀珍撫摸黃文淚流滿面的臉龐,道:“文哥,還有我!”黃文道:“勸君莫惜金縷衣,勸君須惜少年時。有花堪折直須折,莫待無花空折枝。秀珍,我真的怕再失去你!”林秀珍道:“文哥,你怎麽會失去我呢?我一直在這裏,陪你到老,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。”
黃文終於在林秀珍面前哭出聲來。這樣放肆的哭了一陣,心裏反倒舒暢許多,見林秀珍也跟著自己梨花帶雨,不忍見她傷心,立即幫她拭去淚水,道:“秀珍,我們再也不能分開。現在就去找你爹,告訴他我們明天就要拜堂成親。”於是,二人起身出門,奔向林仁肇的房間。
林仁肇已熄燈休息,林秀珍敲門,大聲道:“爹,爹,開門!”林仁肇起身,開門,見兩人帶淚站在門口,不禁愕然,問道:“這麽晚了,你們兩個可有什麽事?”林秀珍道:“爹,我和文哥明天要拜堂成親!”林仁肇一聽,不禁莞爾,道:“皇上還在請國師擇日,不用急這幾天吧?”黃文道:“岳父,請你成全我們!”說完,跪下。林秀珍也跟著跪下,道:“爹,成全我們吧!”林仁肇見狀,扶起二人,道:“好,為父成全你們!”二人歡欣鼓舞。林仁肇道:“快去休息,以後的日子長著。我明天一早就安排你們拜堂成親的事。”二人聽後,歡笑著各自休息。
大紅的房間裏,黃文見到一個身穿大紅新衣的女子坐在床前。黃文輕輕走過去,女子擡眼看著他。黃文叫一聲“欣妹”。孟欣道:“文哥,我不能陪你一輩子。所以,我讓林姑娘來陪你一輩子。”說完,孟欣流下血淚。
黃文猛然被驚醒,才知道又是夢。孟欣已走,他要慢慢忘記她。林秀珍才是陪他一輩子的人。黃文回憶夢裏孟欣說的,欣喜的是她也同意林秀珍陪自己一輩子。
黃文望望窗外,天已微微亮。他忍不住內心的激動,起身,來到花園裏。呼吸著早晨新鮮的空氣,心情無比歡暢。今天,將是他人生重要的轉折點。他不要再去想金菊和寶藏,也不再去關心誰想登上帝位,他只想和林秀珍珍惜眼前。
黃文躊躇一陣,緩步來到林秀珍的房前。卻見房門半開,並沒有關上。黃文不禁笑起來:沒想到秀珍也和我一樣激動得早早醒來。他環顧四周,卻沒有發現林秀珍的身影。走過去輕輕推開房門,見屋內的光線朦朧,燈的油已燃盡。他進屋,見床上果然沒有林秀珍,屋子裏也沒有。他想到,是不是去找林仁肇商量今天的事。於是,黃文出屋,奔向林仁肇的房間。
黃文來到林仁肇房前,見房門緊閉,屋裏只有林仁肇微弱的鼾聲。看來,林仁肇還在大睡。黃文四下尋找。找了一圈,依然不見林秀珍的身影。黃文到大門處問守門的,也沒見到林秀珍出門。
黃文正納悶之際,卻見林震山回來。黃文立即告訴找不到林秀珍。林震山大驚,立即與黃文在回到房裏查探。見床上的被子淩亂,杯子掉在地上碎了一地,門口的桌子似乎也被移位。黃文驚道:“難道秀珍又被人擄走了?”林震山道:“誰敢來大將軍府擄人?”黃文道:“總有一些人膽大包天!”說完,他心裏似乎已經想到兩年是誰。他對林震山道:“大哥,你是守城將軍?”林震山點頭。黃文繼續道:“你馬上傳令下去,嚴查出城的任何物品。”林震山驚訝道:“這是為什麽?”黃文道:“說不定,秀珍就在某一個箱子或什麽類似的裏面。”林震山大驚,道:“文弟,是誰幹的?”黃文道:“先不要管這個,快去傳令吧!”林震山將信將疑,但還是快速出府。
黃文回房拿上伏魔劍,去馬房選了一匹馬,快速出府。他首先想到的,就是黃武為了逼黃文說服林仁肇投靠李弘冀,悄悄擄走林秀珍以此威脅。所以,他第一時間便去找黃武。
在路上,遇到幾個丐幫弟子。為首的正是湯明鏡。他見到與黃文擦肩而過,喝道:“你究竟是黃文還是黃武?”黃文道:“連你爺爺都不認識!”說完,拔出伏魔劍,“唰唰唰唰”,幾劍下來,丐幫弟子都躺在地上,或傷或殘。黃文道:“你們看這劍法就知道是誰!”湯明鏡被削去了左手五指,強忍痛楚,道:“劍法似刀法,你是黃武!”黃文哈哈大笑而去。
若要說傷幾個丐幫弟子既是發洩心中怨氣,也是懲戒丐幫所為,那麽,來到燕王府,就是一場惡戰。
來到府前,黃文見大門緊閉,立即從側墻躍進去。黃文直接來到黃武的房前,卻見黃武正在花園裏練武。黃文走近,黃武似乎沒有發現他。黃文“嘩”的一聲拔出伏魔劍,道:“交出秀珍!”黃武繼續練武,沒有停下來的意思,道:“你岳父想通了沒有?”黃文道:“交出秀珍!”
黃武停下來,道:“交出什麽?”黃文道:“你昨晚把秀珍擄走了,趕快交出來!”黃武道:“弟弟,你未免太小看你大哥!”黃文道:“趕快交出來,不然對你不客氣!”黃武道:“哼,休在此胡鬧!”黃文已認定就是黃武幹的,見他不認賬還如此蠻橫,立即揮舞伏魔劍攻過去。黃武也不相讓,揮舞寶刀迎上來。
二人刀劍激烈打鬥,立即吸引很多王府的侍衛家丁圍觀。不一會兒,燕王李弘冀也到來。他看了一會兒,道:“黃將軍,此人怎麽和你一模一樣?趕快把他殺了,免得鬧出笑話,說有人冒充你來王府行刺!”黃武一聽,更是使盡渾身力氣。黃風也到來,見黃武雖然用盡全力,但仍只能與黃文打個平手,立即躍過去,和黃武一起對付黃文。
黃文沒想到父親會和大哥一起來對付自己,心裏十分難受。他道:“好,你們都來對付我一個人吧!我不怕你們!”說完,也使盡全身力氣,施展出伏魔劍法之精髓,居然逼得黃風和黃武步步後退。突然,黃武道:“此乃王府,我們到外面去打!”說完,率先躍出王府。黃風跟著躍出去,黃文見狀,也跟著躍出去。
三人前後來到一片林子裏,此處偏僻無人,三人盡情的鬥在起來。
百餘招過後,三人還是平手。黃文心裏惱恨不已:都是親生的兒子,大的擄了小的媳婦,你還來幫大的!我今天一定要讓你們知道我的厲害!要讓你們後悔!黃文依舊全力施展,黃風和黃武見他似瘋癲般的進攻,都心驚不已,小心應付起來。
兩百餘招過後,黃文漸落下風。正在這時,卻聽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:“本國師來也!”話音剛落,一個大喇嘛落在場上,正是嘉興。嘉興立即躍過來,道:“來,讓本國師殺了這臭小子!”立即攻向黃文。黃風和黃武見狀,立即閃到一邊觀看。
黃文大聲道:“好,你們一起上吧!”他揮舞伏魔劍,全力迎向嘉興。嘉興已看出黃文疲態盡顯,正是他大展神威的時候,當即使出十成功力。畢竟黃文的伏魔劍占優勢,嘉興的雙掌在兵器上先輸了一籌。於是,二人暫時還是平手的局面。
百餘招過後,嘉興看出黃文內力漸不濟,更一掌比一掌快,一掌比一掌猛。又過了五十餘招,黃文漸落下風。突然,嘉興掌風一變,連續拍出十餘掌,掌掌破空而出,虛虛實實,黃文無法應付,只得步步後退。誰知,嘉興又高高躍起,在空中快速踢出十餘腳,都攻向黃文的面門。黃文避無可避,只得舉手擋住踢過來的腳。但聽“砰砰砰”一連十幾聲過後,黃文也退出十幾步。嘉興猛烈的內力撞擊,黃文奮力的硬接,不禁令黃文內力激蕩,“哇”的一聲吐一口鮮血出來。
嘉興剛站定,正欲再躍起之時,黃武卻先躍過來,在空中道:“要死也要死在大哥手上!”黃文擡眼望時,見黃武的寶刀已刺到胸前,如此神速的刀法,避無可避,但聽“哧”的一聲穿胸而過。黃文呆呆的看著黃武,但見他“嘩”的一聲從黃文胸前拔出寶刀,血如泉湧。黃文頓時失去知覺,慢慢倒下。倒下的那一瞬間,他想到即將見到孟欣,不禁笑著躺在地上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黃文突然看見孟欣。她站在望菊崖上,黃文輕輕走過去。孟欣指著崖下田野間一大片的菊花,歡欣道:“文哥,我們終於回來這裏。我就想每天睜開眼來就看到這金燦燦的一片。”黃文突然想起來孟欣已經死了,而臨死前的心願就是要黃文把她葬在崖下。黃文道:“欣妹,我們都死了嗎?”孟欣不語,只是笑著看著眼前的菊花。
過了一會兒,孟欣側頭看著黃文,道:“文哥,我不想你死!如果你死了,琴兒就沒有人照顧。她這麽小就一個人孤零零的面對醜惡的人們,這是多麽痛苦的人生!我不想這樣!”黃文道:“欣妹,可我想一直這樣陪著你!”孟欣道:“文哥,你還是回去吧。”說完,黃文突然睜開眼來,發現自己居然躺在床上。胸口劇痛不已,他努力回想之前發生的事,才記起大哥刺中自己一刀。但自己居然沒死,以黃武“刀神”的稱號,不應該殺不死自己。難道還想讓自己留在世上多受苦痛?
黃文掙紮著想起身,可胸口劇痛難忍,他根本使不上力。黃文在想:究竟是誰救了我?他嘗試著運功調息,發現渾厚的內力依然埋藏在丹田之中。於是,依據伏魔心法讓內力灌行於全身。
過了一會兒,卻聽到一個輕快的腳步聲慢慢靠近屋子。接著,開門的聲音。然後,腳步聲走近房間門口。當然,房門緊接著推開。一個歡快的聲音:“二哥,你醒啦!你醒啦!”說著,過來趴在黃文的床邊。黃文這才看清楚,原來是劉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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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康隆昌走後,黃武道:“爹,你不會怪我對弟弟這麽狠吧?”黃風道:“無毒不丈夫!凡是阻擋我們成大事的人,都得死!武兒,你也不會怪爹對孟欣這麽狠吧?”黃武道:“心裏沒有我的女人,留著也沒用。更何況,她也是阻擋我們成大事的人。”說完,二人都哈哈大笑起來。二人又瞎猜孟欣把金菊藏在哪裏,過了一陣黃風才離開。
黃文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去臭罵黃武一番,卻見黃武居然空手出門,屋裏的燈都還亮著。他好奇心起,偷偷進來黃武的屋子。但見屋子裏設置簡單,寶刀掛在墻上,一幅老虎的畫掛在非常顯眼的位置。黃文環顧四周,沒有發現任何異常。正躊躇間,卻聽到輕微的腳步聲靠近屋子。他本以為是黃武回來,但聽聞腳步聲較重,而且是兩個人的腳步聲,隨即斷定不是黃武。轉念一想,心中已有一計。
黃文道:“爹,今天我扮作弟弟的模樣,好像被那幫乞丐識穿是我假扮的。”然後,他又裝作一個蒼老的聲音道:“武兒,不打緊。他們最多是懷疑,無法肯定就是你假扮的。再說,我們就是要搞暈那幫叫花子。”黃文又恢覆自己的聲音道:“搞暈叫花子容易,可要從嘉興大喇嘛那裏奪回金菊可不是件容易的事。”然後,黃文又變作蒼老的聲音道:“這個從長計議。你我父子二人聯手,定能打敗那大喇嘛。只是我們要先打聽金菊被他藏在哪裏。”
過了一陣,黃文見外面的二人還不走,便扮作蒼老的聲音道:“武兒,我好像聽到外面有什麽動靜。”黃文恢覆自己的聲音道:“爹,孩兒倒沒聽到什麽。”然後,蒼老的聲音道:“你還是出去看看,不可走漏風聲。”黃文“嘩”的一聲拔出寶刀,道:“孩兒這就出去看看。”而正在此時,黃文已聽到那兩個人輕微挪動腳步的聲音。蒼老的聲音道:“天底下有幾人敢來偷聽你刀神的談話?把刀放進去,早點休息吧。”黃文還刀入鞘,聽到二人的腳步聲已消失在遠處,自己也悄悄出了屋子。
黃文出燕王府,循路來到樓上樓客棧。他從後門而入,見有一個清潔工正在打掃衛生,遂悄悄在背後將其擊暈,然後拖到偏僻處換作他的衣服。再把臉弄臟,拿起掃帚,提著一個垃圾簍,儼然就是一個清潔工。接著,一邊裝作打掃衛生,一邊逐間查探嘉興的房間。
一路打探上來,有喝醉酒在吵鬧的,有男女在偷歡的,也有呼呼大睡的。來到三樓的角落處那間房門口,聽到裏面傳來一個聲音:“國師,如此兵分兩路可好?”黃文大驚:這是大哥的聲音麽?接著,果然是嘉興的聲音:“黃將軍此計可行。宋軍腹背受敵,大唐和大蜀便可瓜分其錦繡江山。”黃武道:“那趙匡胤背信棄義篡了其兄長的江山,我們取而代之有何不可?”說完,兩人都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。
黃文知道二人內力深厚,不便在門外久徘徊,慢慢掃地離開。他已知道他們的陰謀詭計,原來是要唐蜀聯手對付宋國。黃文出客棧,選一個黃武回府必經之路候著。
大概一個時辰左右,黃武果然出現在路上。見他躊躇滿志,十分得意的行走。待他走近,黃文躍出來,攔住去路,道:“大哥,你去了哪裏?”黃武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黃文,但他不動聲色道:“弟弟,你怎麽會在這裏?”黃文道:“你去見嘉興幹嘛?”黃武道:“哼,為什麽要告訴你?”黃文道:“你不告訴我,我怎麽讓岳父投靠燕王?”
黃武一聽,頓時高興起來,道:“林大將軍投靠燕王無疑是最明智的決定。你能確保可行嗎?”黃文道:“岳父向來喜歡我,只要我提出對大唐有利的建議,他都會支持我。再說,燕王是未來的主子,投靠未來的主子有何不可?”黃武一聽,喜道:“這樣最好。不然,我們自家人相殘,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。”黃文道:“那你說說接下來的計劃吧。”
黃武道:“我們何不找個地方好好坐下來喝一杯,再詳談?”黃文道:“此處無人,但說無妨。我還要趕回去向岳父稟報。”黃武道:“弟弟,實不相瞞,我和嘉興大喇嘛商量的,正是大唐和大蜀聯手,進軍宋國。趁趙匡胤這個皇帝的屁股還沒有坐熱,就要拉他下馬。”黃文道:“西蜀無為,我大唐又崇文輕武,我看聯手都難以是宋國的對手。”黃武道:“我大唐唯一能打的,就是你岳父。所以,他就是燕王出征的前鋒。到時候攻城略地,燕王建下蓋世之功,他日登上寶座自是情理之中的事。”
黃文聽他如此一講,明白李宏冀是要借林仁肇建功立業。
黃文繼續問道:“那你和嘉興商量好具體的進攻線路沒有?”黃武道:“這個簡單,我大軍出江州,蜀軍出襄城,沿長江進軍,會合於楚西。然後再圖中原。”黃文略一思索,隨即明白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,說到底目的還是寶藏。黃文道:“你拿到金菊沒有?”黃文道:“沒有!”突然意識到黃文已察覺他的意圖,道:“弟弟,金菊暫且不談。等奪了宋國與蜀國平分天下後再說。”黃文道:“可這樣一來,襄城就肯定屬於西蜀的。寶藏就在西蜀的範圍。”黃武道:“現在不是討論寶藏的時候。”黃文道:“以你和爹的謀略,肯定不會如此罷手。那麽,肯定還有陰謀滅西蜀,一統天下更是指日可待!”黃武道:“弟弟,你要知道,黃家的天下也是你的天下。”黃文道:“我不要天下,我只要欣妹還活著,好好的活著!”黃武道:“可人死不能覆生,你要面對現實。”黃文怒道:“現實就是,你和爹權欲利欲熏心,連自己最親的人都不放過,包括我!”黃武道:“弟弟,看來我們之間的誤會不淺!現在不說這個,你先回去等我的消息,到時候一切安排妥當,請你岳父到燕王府商議。”黃文不語,轉身離開。
黃文突然不知道該去哪裏。回大將軍府吧,但他現在心裏想的是孟欣。想到孟欣,心就劇痛。本以為會和自己過一輩子的人,卻嫁作自己的嫂子。本以為可以慢慢將之忘懷,卻又突然生離死別。孟欣最後還是顧著自己,黃文知道,孟欣也從來沒有忘記過自己。只不過,她有太多的不由自主。她最後保全對黃文的情義,更令黃文終身難忘。
黃文還是回大將軍府。所有的燈已息,唯獨有一間房的燈還留著。黃文知道那是林秀珍的閨房。他輕輕走近,透過窗戶,看見林秀珍眉頭緊蹙,正在看書。突然,她又放下書,擡頭望著屋頂,長長的嘆出一口氣,喃喃自語道:“青青子衿,悠悠我心。縱我不往,子寧不嗣音?青青子佩,悠悠我思。縱我不往,子寧不來?挑兮達兮,在城闕兮。一日不見,如三月兮!”
黃文曾見李素芳在自己的畫像旁書下這首詩,如今聽林秀珍輕輕吟出來,更被觸動心靈深處,不禁輕聲叫道:“秀珍!”林秀珍聽音,立即望向窗外,看見黃文的臉就依在窗邊,不禁立即奔過來,道:“文哥,你終於回來啦!”黃文直接翻窗進去,摟林秀珍在懷裏,道:“秀珍,我們不管什麽日子,明天就完婚吧!”林秀珍道:“文哥,我都聽你的!”黃文看著林秀珍含淚的臉龐,生怕又再失去。
對視良久,二人才坐下,黃文道:“一日不見,如三月兮。那陰陽相隔,又當如何?”林秀珍道:“文哥,你怎麽說這麽喪氣的話?我們不是好好的嗎?”黃文道:“秀珍,你記不記得我之前給你說過我要找的人?”林秀珍看著快要哭起來的黃文,點了點頭,問道:“文哥,你找到了?”黃文道:“是找到了,可陰陽相隔!”說完,不禁淚流滿面。林秀珍撫摸黃文淚流滿面的臉龐,道:“文哥,還有我!”黃文道:“勸君莫惜金縷衣,勸君須惜少年時。有花堪折直須折,莫待無花空折枝。秀珍,我真的怕再失去你!”林秀珍道:“文哥,你怎麽會失去我呢?我一直在這裏,陪你到老,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。”
黃文終於在林秀珍面前哭出聲來。這樣放肆的哭了一陣,心裏反倒舒暢許多,見林秀珍也跟著自己梨花帶雨,不忍見她傷心,立即幫她拭去淚水,道:“秀珍,我們再也不能分開。現在就去找你爹,告訴他我們明天就要拜堂成親。”於是,二人起身出門,奔向林仁肇的房間。
林仁肇已熄燈休息,林秀珍敲門,大聲道:“爹,爹,開門!”林仁肇起身,開門,見兩人帶淚站在門口,不禁愕然,問道:“這麽晚了,你們兩個可有什麽事?”林秀珍道:“爹,我和文哥明天要拜堂成親!”林仁肇一聽,不禁莞爾,道:“皇上還在請國師擇日,不用急這幾天吧?”黃文道:“岳父,請你成全我們!”說完,跪下。林秀珍也跟著跪下,道:“爹,成全我們吧!”林仁肇見狀,扶起二人,道:“好,為父成全你們!”二人歡欣鼓舞。林仁肇道:“快去休息,以後的日子長著。我明天一早就安排你們拜堂成親的事。”二人聽後,歡笑著各自休息。
大紅的房間裏,黃文見到一個身穿大紅新衣的女子坐在床前。黃文輕輕走過去,女子擡眼看著他。黃文叫一聲“欣妹”。孟欣道:“文哥,我不能陪你一輩子。所以,我讓林姑娘來陪你一輩子。”說完,孟欣流下血淚。
黃文猛然被驚醒,才知道又是夢。孟欣已走,他要慢慢忘記她。林秀珍才是陪他一輩子的人。黃文回憶夢裏孟欣說的,欣喜的是她也同意林秀珍陪自己一輩子。
黃文望望窗外,天已微微亮。他忍不住內心的激動,起身,來到花園裏。呼吸著早晨新鮮的空氣,心情無比歡暢。今天,將是他人生重要的轉折點。他不要再去想金菊和寶藏,也不再去關心誰想登上帝位,他只想和林秀珍珍惜眼前。
黃文躊躇一陣,緩步來到林秀珍的房前。卻見房門半開,並沒有關上。黃文不禁笑起來:沒想到秀珍也和我一樣激動得早早醒來。他環顧四周,卻沒有發現林秀珍的身影。走過去輕輕推開房門,見屋內的光線朦朧,燈的油已燃盡。他進屋,見床上果然沒有林秀珍,屋子裏也沒有。他想到,是不是去找林仁肇商量今天的事。於是,黃文出屋,奔向林仁肇的房間。
黃文來到林仁肇房前,見房門緊閉,屋裏只有林仁肇微弱的鼾聲。看來,林仁肇還在大睡。黃文四下尋找。找了一圈,依然不見林秀珍的身影。黃文到大門處問守門的,也沒見到林秀珍出門。
黃文正納悶之際,卻見林震山回來。黃文立即告訴找不到林秀珍。林震山大驚,立即與黃文在回到房裏查探。見床上的被子淩亂,杯子掉在地上碎了一地,門口的桌子似乎也被移位。黃文驚道:“難道秀珍又被人擄走了?”林震山道:“誰敢來大將軍府擄人?”黃文道:“總有一些人膽大包天!”說完,他心裏似乎已經想到兩年是誰。他對林震山道:“大哥,你是守城將軍?”林震山點頭。黃文繼續道:“你馬上傳令下去,嚴查出城的任何物品。”林震山驚訝道:“這是為什麽?”黃文道:“說不定,秀珍就在某一個箱子或什麽類似的裏面。”林震山大驚,道:“文弟,是誰幹的?”黃文道:“先不要管這個,快去傳令吧!”林震山將信將疑,但還是快速出府。
黃文回房拿上伏魔劍,去馬房選了一匹馬,快速出府。他首先想到的,就是黃武為了逼黃文說服林仁肇投靠李弘冀,悄悄擄走林秀珍以此威脅。所以,他第一時間便去找黃武。
在路上,遇到幾個丐幫弟子。為首的正是湯明鏡。他見到與黃文擦肩而過,喝道:“你究竟是黃文還是黃武?”黃文道:“連你爺爺都不認識!”說完,拔出伏魔劍,“唰唰唰唰”,幾劍下來,丐幫弟子都躺在地上,或傷或殘。黃文道:“你們看這劍法就知道是誰!”湯明鏡被削去了左手五指,強忍痛楚,道:“劍法似刀法,你是黃武!”黃文哈哈大笑而去。
若要說傷幾個丐幫弟子既是發洩心中怨氣,也是懲戒丐幫所為,那麽,來到燕王府,就是一場惡戰。
來到府前,黃文見大門緊閉,立即從側墻躍進去。黃文直接來到黃武的房前,卻見黃武正在花園裏練武。黃文走近,黃武似乎沒有發現他。黃文“嘩”的一聲拔出伏魔劍,道:“交出秀珍!”黃武繼續練武,沒有停下來的意思,道:“你岳父想通了沒有?”黃文道:“交出秀珍!”
黃武停下來,道:“交出什麽?”黃文道:“你昨晚把秀珍擄走了,趕快交出來!”黃武道:“弟弟,你未免太小看你大哥!”黃文道:“趕快交出來,不然對你不客氣!”黃武道:“哼,休在此胡鬧!”黃文已認定就是黃武幹的,見他不認賬還如此蠻橫,立即揮舞伏魔劍攻過去。黃武也不相讓,揮舞寶刀迎上來。
二人刀劍激烈打鬥,立即吸引很多王府的侍衛家丁圍觀。不一會兒,燕王李弘冀也到來。他看了一會兒,道:“黃將軍,此人怎麽和你一模一樣?趕快把他殺了,免得鬧出笑話,說有人冒充你來王府行刺!”黃武一聽,更是使盡渾身力氣。黃風也到來,見黃武雖然用盡全力,但仍只能與黃文打個平手,立即躍過去,和黃武一起對付黃文。
黃文沒想到父親會和大哥一起來對付自己,心裏十分難受。他道:“好,你們都來對付我一個人吧!我不怕你們!”說完,也使盡全身力氣,施展出伏魔劍法之精髓,居然逼得黃風和黃武步步後退。突然,黃武道:“此乃王府,我們到外面去打!”說完,率先躍出王府。黃風跟著躍出去,黃文見狀,也跟著躍出去。
三人前後來到一片林子裏,此處偏僻無人,三人盡情的鬥在起來。
百餘招過後,三人還是平手。黃文心裏惱恨不已:都是親生的兒子,大的擄了小的媳婦,你還來幫大的!我今天一定要讓你們知道我的厲害!要讓你們後悔!黃文依舊全力施展,黃風和黃武見他似瘋癲般的進攻,都心驚不已,小心應付起來。
兩百餘招過後,黃文漸落下風。正在這時,卻聽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:“本國師來也!”話音剛落,一個大喇嘛落在場上,正是嘉興。嘉興立即躍過來,道:“來,讓本國師殺了這臭小子!”立即攻向黃文。黃風和黃武見狀,立即閃到一邊觀看。
黃文大聲道:“好,你們一起上吧!”他揮舞伏魔劍,全力迎向嘉興。嘉興已看出黃文疲態盡顯,正是他大展神威的時候,當即使出十成功力。畢竟黃文的伏魔劍占優勢,嘉興的雙掌在兵器上先輸了一籌。於是,二人暫時還是平手的局面。
百餘招過後,嘉興看出黃文內力漸不濟,更一掌比一掌快,一掌比一掌猛。又過了五十餘招,黃文漸落下風。突然,嘉興掌風一變,連續拍出十餘掌,掌掌破空而出,虛虛實實,黃文無法應付,只得步步後退。誰知,嘉興又高高躍起,在空中快速踢出十餘腳,都攻向黃文的面門。黃文避無可避,只得舉手擋住踢過來的腳。但聽“砰砰砰”一連十幾聲過後,黃文也退出十幾步。嘉興猛烈的內力撞擊,黃文奮力的硬接,不禁令黃文內力激蕩,“哇”的一聲吐一口鮮血出來。
嘉興剛站定,正欲再躍起之時,黃武卻先躍過來,在空中道:“要死也要死在大哥手上!”黃文擡眼望時,見黃武的寶刀已刺到胸前,如此神速的刀法,避無可避,但聽“哧”的一聲穿胸而過。黃文呆呆的看著黃武,但見他“嘩”的一聲從黃文胸前拔出寶刀,血如泉湧。黃文頓時失去知覺,慢慢倒下。倒下的那一瞬間,他想到即將見到孟欣,不禁笑著躺在地上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黃文突然看見孟欣。她站在望菊崖上,黃文輕輕走過去。孟欣指著崖下田野間一大片的菊花,歡欣道:“文哥,我們終於回來這裏。我就想每天睜開眼來就看到這金燦燦的一片。”黃文突然想起來孟欣已經死了,而臨死前的心願就是要黃文把她葬在崖下。黃文道:“欣妹,我們都死了嗎?”孟欣不語,只是笑著看著眼前的菊花。
過了一會兒,孟欣側頭看著黃文,道:“文哥,我不想你死!如果你死了,琴兒就沒有人照顧。她這麽小就一個人孤零零的面對醜惡的人們,這是多麽痛苦的人生!我不想這樣!”黃文道:“欣妹,可我想一直這樣陪著你!”孟欣道:“文哥,你還是回去吧。”說完,黃文突然睜開眼來,發現自己居然躺在床上。胸口劇痛不已,他努力回想之前發生的事,才記起大哥刺中自己一刀。但自己居然沒死,以黃武“刀神”的稱號,不應該殺不死自己。難道還想讓自己留在世上多受苦痛?
黃文掙紮著想起身,可胸口劇痛難忍,他根本使不上力。黃文在想:究竟是誰救了我?他嘗試著運功調息,發現渾厚的內力依然埋藏在丹田之中。於是,依據伏魔心法讓內力灌行於全身。
過了一會兒,卻聽到一個輕快的腳步聲慢慢靠近屋子。接著,開門的聲音。然後,腳步聲走近房間門口。當然,房門緊接著推開。一個歡快的聲音:“二哥,你醒啦!你醒啦!”說著,過來趴在黃文的床邊。黃文這才看清楚,原來是劉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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